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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头将她带离了。直到房门被叶采薇轻轻关上,走廊上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彻底消散沉寂下来。
容津岸垂眸摊开了手掌,小圆盒静躺在掌心中,被他用手指拧开了盖子。
淡香扑鼻,夹杂着被层层掩盖下的少许药味。
容津岸面色微怔,沉黑的眸子将圆盒中显然有被人使用过的痕迹的药膏映照得极为清晰。
良久,一声轻笑在静谧的屋中散开,带着无奈,却又透着些许纵容。
小骗子,竟是又在骗他。
若将来免不了两方图穷匕见,太子党手握兵戎,可保万无一失。
转眼到了嘉泰四十四年,蛮人继续蚕食辽东,成千上万的百姓失去家园、流离失所,无数人沦为蛮人的盘中餐,太子党人依旧不肯放弃一兵一卒,死守属于天.朝的国土。
四月,春暖花开的京城中歌舞升平,保和殿上,三年一度的殿试进行的同时,太子党领袖、太傅叶渚亭与辽东经略的秘密书信,被齐王党截获。
顺着这封密信,很多事情便都大白于天下。
培植不忠诚于天子的军队,哪怕是东宫储副,也与谋逆无异。
根本无须齐王党大做文章,事实胜于雄辩,太子谋逆,证据确凿,凝结了十五年的太子党也因此被连根拔起,齐王党大获全胜。
而未雨绸缪的叶渚亭,早在那封密信寄出前,就已经将叶采薇搬到温府上住,还匆匆忙忙让她和容津岸定了亲。
有了外嫁女的身份,叶采薇没有被牵连,眼睁睁看着父亲身死、叶氏倾覆。
离开京城之后,叶采薇再没有谈听过任何关于辽东的消息。
其实从小的耳濡目染,她也怀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①”的仁爱之心,但说她懦弱也好、满心逃避也好,在家破人亡之后,她已经将那些统统抛诸脑后。
她与容津岸走到和离的这一步,并非只归因于叶渚亭背叛姚氏一事,导火索,全在“辽东”两个字上。
五年过去,在她彻底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终于鼓起勇气重回京城、重拾野心时,辽东却再次陷入危急。
她,她觉得也许到了该摊牌的时候。
和容津岸的纠缠。
但事与愿违,一连数日,杳无音讯。
没有任何交代。
容津岸不见了。
第七十六章
容津岸仿佛人间蒸发的同时,朝中发生了另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三皇子姜长铭,于齐王府内暴毙,时年仅三十五岁。
礼部似乎是领了嘉泰帝的授意,根本没有给齐王办葬礼的意思,但齐王的正妃、侧妃及后宅女眷,无一人幸免,统统被安排给齐王殉葬。
不仅如此,姜长铭除齐王世子外的其他儿子及其家眷,也全部被安排殉葬。
只剩齐王世子,破格袭了齐王的爵位,带着他的家眷,几乎连夜出发,以“连滚带爬”的狼狈姿态,前往姜长铭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到达的封地。
一夜之间,嚣张了近三十年的齐王一党,土崩瓦解。
在这个消息传出来的头一天晚上,梅若雪无端发起了高热。
她已经在几天前迅速搬离了容府,新买的小宅子就在孟府隔壁,与孟府之间还专门开了个小门,方便她与温谣时时沟通往来。
也因此,在她病倒的时候,住在孟府的柴先生,第一时间赶过去为她诊治。
梅若雪有孕在身,奚子瑜把着急都写在脸上。
但叶采薇在,即使梅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