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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叶采薇也一点不觉愧疚。她的确不知陈颂知究竟是哪里人,方才的说辞不过是随口一说。
于她而言,他就是容津岸生前的一个部下罢了,连他是随行军医之事也只是今生才知晓的。
看着叶采薇这副模样,容津岸心中躁意更甚。
这个满嘴谎话的小姑娘,压根就像是在把人耍着玩似的。
刚做过治疗的右腿开始隐秘地泛着刺痛,袖口下的指骨不自觉收紧握成拳。
容津岸脸色逐渐阴沉起来,还未开口,耳边忽的传来带着烟南软调的柔声:“其实,我也的确有事找你,但……”
容津岸抬头:“但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声,叶采薇垂着头在腰间的荷包里翻找一阵。
再次抬头,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圆盒,看着精巧像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却又并无普通胭脂水粉包装得花哨。
伸出手的那一刻,叶采薇觉得有些肉疼,但面上丝毫不显,只继续温言细语道:“但不知你是否用得上,所以一直在犹豫是否要给你。”
容津岸一愣,方才阴沉的脸色在瞬间消散大半,怔然看着叶采薇手中的小圆盒,一边接过一边问:“这是什么?”
容津岸面上的紧绷在此刻彻底松缓下来,瞳孔紧缩一瞬又放大,圆盒拿在他的大掌中显得格外小巧。
所以是那次买打糕时一同买下的吗。
容津岸粗粝的指腹摩擦圆盒盒身,没急着打开,只语气淡然问:“那为何现在又给我了?”
“伤口很疼吧。”叶采薇眸中有光,视线却好像透过眼前的容津岸穿梭到了更远的地方。
她未曾见过前世容津岸因腿伤疼痛到难忍时落魄模样,却曾在门前听到过他隐忍到极致却仍是无法完全掩下的沉闷痛呼声。
能让那个向来沉稳克制的男人疼痛至此,甚至需要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门中承受,她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痛苦。
默了一瞬,叶采薇敛目缓声补充道:“如今既是有陈军医治疗你的腿伤,但我想这药膏应是能帮你缓解些许痛苦,所以容将军可以收下吗?”
叶采薇说得真诚,心里却是万分不舍。
那药膏花了她五两白银,是她当时手臂有伤时,为避免自己白皙手臂留疤,才咬牙狠心买下的药膏。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容津岸下次若是再送她不能当掉的礼物,她定是会呕死的。
殊不知,眼前的男人怔在原地,心跳有一瞬漏跳了一拍,而后隐秘地藏在胸腔下彻底乱了节奏。
容津岸唇角微动,好似不甚在意,手掌却已收紧彻底将小圆盒握在了掌心中。
“多谢,叶姑娘有心了。”
叶采薇容言黛眉微蹙了一下,撅着小嘴抬头瞥了容津岸一眼。
他明明就挺感动的,竟还这般生疏地唤她,白日里那一声亲昵的呼唤就像是错觉似的。
但时辰已是不早了,叶采薇今夜什么消息也没打探到,反倒损失了一盒药膏,只得先见好就收。
“那容将军早些歇息,我就先回房了。”
叶采薇起身的一瞬,容津岸才赫然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张了张嘴,有方才还未来得及说的话就要出声。
陈颂知并非江州人,可他却是熟悉江州的,她若想知晓的表亲的下落,不必过问陈颂知,问他便已是足够了。
可话到嘴边,容津岸又忽的抿住了双唇,只沉沉“嗯”了一声。
倒是不必急于今日,她若明日还找借口去寻陈颂知,便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