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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阵惊叹。王阿花:……
王阿花回首,对着许言锻小声道:“走罢,我们找个地方一道喝酒去。”
话音未落,再生波澜,之间那女子喝了不少酒,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处菜刀,朗声道:“诸位,兴之所至,老妇给大家烤只猪肉来助助兴。”
言罢,王阿花只见那宽袍大袖颇有魏晋风骨的姨姨,麻利将袖子一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大块包好的猪肉,熟练地切块,放在旁边的小炉子上炙烤。
……
关于稀里糊涂地加入这场稀里糊涂的诗会这件事情,然后又稀里糊涂地吃上人家的几块猪肉这件事情,王阿花觉得人生迷幻极了。
不过她一重生之人,好像没什么立场谈人生迷幻不迷幻这件事情。
望着大口吃肉吃得十分开心的许言锻,王阿花依旧觉得自己尚且还有些稀里糊涂的。
她们没走成的原因很简单,盛情难却。
这群文人骚客比她想象中的热情多了。
王阿花尚且没有回神之际,自己嘴巴里已经塞了一块五花肉进去了。
桃花纷飞,围炉烤肉,闲话南北,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王阿花同那位颇有魏晋风骨的姨姨多聊了几句。知晓这位姨姨本业竟然是一位。
杀猪的。
王阿花讶然,许言锻闻言也面露惊诧。
怪不得王阿花觉得那字中雄迈豪放,颇有金石之气,因为执笔之人天天挥着杀猪刀……可不有金石之气嘛。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王阿花一面嚼着猪肉,一面思索着自己这幅吃惊的模样会不会冒犯到这位雄壮威武的姨姨。
毕竟她还吃着人家的猪肉。
那妇人似乎是看出了王阿花的心中所想,爽朗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想问俺一杀猪妇人,如何懂得作诗,还学着那些酸文人搞这些诗会?”
不等王阿花点头,许言锻先出声道:“对。”
那妇人爽朗大笑,丝毫没有受到冒犯之意,操着一口淡淡的北音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朝堂近几年不是老给俺们发些册子吗。”
“还叫了几位怀才的秀才教俺们认字。”
“平时摊子上不忙的时候俺就去听两耳朵,一来二去也认识了些字。”
王阿花垂头,这是裴安懿前些年进言推行的“醒民之策”,教更多的百姓一道认字。
看来如今已经小有成效了。
“俺一寡妇,平时又没什么事情,”妇人絮絮叨叨,“这不认识了这帮乡亲,大家伙一道开开诗会,过过瘾嘞。”
举目望去,来这里的人,有种地的,有杀猪的,有木匠瓦匠唱戏的,三教九流,皆有之。
那一双沾满了猪油的双手第一次翻开一本诗集的时候,怀着的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或许只是无聊疲乏生活里解个闷儿,找个乐子。
许言锻闻言,点点头道:“我方才见了那诗,也觉得那诗清秀隽逸。”
王阿花正在吃肉的手一顿。
“别的诗我都看不懂,唯有姨你刚才写的那首,我才看得懂。”许言锻赞许道,眼中闪出无比真诚的光。
王阿花吃肉的手又一顿。
妇人闻言面上的喜色更甚了,“俺如今——”
话音未落,那妇人忽然往一旁倒去,口中吐出白沫子,双眼外翻,只露出眼白。
众人忽然手忙脚乱起来,赶忙将地上的人按住,不知是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