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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着两头收钱。种地是看天吃饭,只有粮食晒干收仓之后,才知道年成如何。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辛辛苦苦几个月就成了一场空。
官府的利收不回来,也不敢逼得太过,百姓实在走投无路,他们会起事造反。杀了他们,也收不回来钱,留着他们在,才有人种地,还债。
官府先垫付钱粮种子,赊欠给百姓的措施,造成的结果是官府手上留下了一堆废纸。
有些州府的赋税,已经先行收到了十年之后。而百姓赊欠种子的欠条,已经从父亲传到了儿子手上,成了十几二十年的积年旧债。
这种结果早在以前免税时就发生了,朝廷对此的态度是看在眼里,佯作不知。
如今朝廷装不下去了,因为再免下去,国库会更加困难。能做到天子重臣的,基本上都是聪明人,他们盯准了几个富裕的州府。
江州府赫然在列,朝廷下令,从江州府抽调钱粮,转移给受灾的州府。
大出血的江州府,七劳五伤。
夏恪庵也不能真从百姓身上去抽血,百姓身上没二两肉,那不是抽血,是要将他们抽筋剥骨。
江州府的乡绅就有些倒霉了,夏恪庵伏低做小,向乡绅们许诺,一定会补偿给他们。
乡绅们面上呵呵,背地里将他祖宗八代都咒骂了一遍,不情不愿放了血。
夏恪庵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重新振作江洲府,一边骂街。
骂朝廷骂死了的梁津河等其他州府官员,连齐夫人养的狗都不放过,要被他嫌弃挑一通刺。
江州府的乡绅日子过得去,只远不如从前。
夏夫人看到铺子的账本,已经念叨了许多次,今年的铺子收益,甚至还不如瘟疫时的去岁。
冬日天气不好,到了半下午书房就开始变得昏暗。福水进屋来点了灯,宁毓承正望着白蜡出神,福水又进了屋,道:“七郎,赵东家来了。”
宁毓承回过神,点点头让福水请他进来。福水转身出去,领了赵丰年进屋。
“呵呵,七郎在府上呢。先前阿盛回来说,今朝七郎没去学堂”
赵丰年脸色陡然一变,骂道:“阿盛那混账小子,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逃学,我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冬日课室昏暗,学堂下学早。”宁毓承笑着解释,顺道请赵丰年坐。
赵丰年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在椅子里坐下,福水上了茶,他颔首道谢,叹道:“瞧我上了年岁,老眼昏花,脑子也不中用,居然连天色都没觉察。”
宁毓承道:“三爷正直壮年,哪就老了。阿盛还未成亲,三爷待五世同堂时,再称老也不迟。”
“哈哈哈,托七郎吉言,我也要活到五世同堂时。”
赵丰年开心笑起来,借着熟稔,凑过来笑呵呵道:“阿盛明年就成亲了,倒是七郎,你的亲事,也可以张罗起来了。你跟我透透底,可有意中小娘子?”
“我还小呢,要过了二十岁再说。”宁毓承道。
如今大户人家的郎君,大多在十五岁左右开始相看,走完六礼,在十七八岁成亲。
宁毓承已经虚岁十七,赵春盛只比他大一岁,明年就成亲了。
赵丰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干笑道:“二十岁成亲,也不算晚,也不算晚。”
宁毓承心中了然,赵丰年肯定是想到了比他年长的宁毓闵宁毓瑛以及宁毓澜宁毓衡几人,他们的亲事皆未定。
宁毓闵与宁毓瑛无心亲事,而宁毓澜与宁毓衡对此颇有怨言。两人出了孝后,就可以相看亲事了,待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