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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打起各自的小算盘。温岐很少出席这种活动。
他讨厌吵闹,更讨厌那些居心叵测的修士。
他们表面上对他谄媚恭敬,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如何制衡他。
他洞悉他们的心思,但并不在意。
或者说,他从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姜蘅。
他想见到她。
他们已经有数十日没见面了。
对曾经的温岐来说,数十日弹指一挥间,如同呼吸一样短暂而平常。
但如今没有姜蘅在身边,他却觉得这数十日过得格外漫长、格外煎熬。
他想念姜蘅的一切。
她的声音、眼神、触感、气息……
无一不牵动他的思绪,无一不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感到焦躁,低郁,无法平静。
以至于即便知道姜蘅是安全的,他也要亲眼看着她,就像之前一样,时时刻刻地关注她,让她待在自己的视线里。
但这并未让他感到慰藉。
相反,他变得更加焦躁、更加不安。阴沉又混乱的情绪缠绕着他,像不断滋生的藤蔓,充满尖锐的细刺,剪不断、拔不掉。
她看上去……过得很开心。
贺兰攸每日都会来见她。她会收下他的东西,也会对他露出笑容。
每次见到他们在一起,温岐总会无法抑制地想起那晚姜蘅给他的答复。
她向往山下的生活,也向往山下的人。
这个答复让温岐觉得……很不舒服。
每每想起这句话,他体内的刺痛感都会尤为强烈。仿佛藤蔓缠上他的心脏,骤然收紧,渗出鲜红的血液。
他可以杀掉贺兰攸,也可以杀掉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如果没有看见那把由他制作的猎弓。
姜蘅仍然保留着那把猎弓。
她让贺兰攸找来一个精美的架子,将猎弓摆放在架子上。
每晚临睡前,她都t会将猎弓擦拭一遍,小心地抚摸弓身,然后才上床入睡。
温岐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
他一般不会寻求意义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万事万物都是自然存在的,不值得深究,也不值得在意。
但他现在却在意姜蘅的每一个举动,思考姜蘅留下的每一处细节。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她呢?
她还记得他么?
温岐站在二楼的竹帘后面,低垂视线,安静地注视着人群中的那道身影。
姜蘅摸了摸后颈,刺痛感有如实质。
她确信这不是错觉。
她立刻转头,看向后方,目光在人群中仔细梭巡,试图找出那个窥视她的人。
但还是一无所获。
这里的人太多了。
除了王恕,也有其他人在有意无意地看向她。他们的目光来自四面八方,不断干扰着她的判断。
究竟在哪里……
姜蘅揉了揉眉骨,感觉有点头疼。
“怎么了?”贺兰攸侧头看她,眼神充满关心。
“没什么。”姜蘅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点闷。”
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贺兰攸。
“宴席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开始。”王恕笑道,“我带你出去转转吧,等开宴前回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