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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想,她就想亲他。
这张总是吐露冷言冷语的嘴,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呢?为什么可以引得她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流连忘返,却似乎根本只是无意为之?
容津岸的唇有点发干,她娇嫩的唇瓣与之轻轻相触,给她带来微微的刺麻。
叶采薇胆怯起来,她不敢再进一步往里,柔情似水,缱绻写意,只温软熨帖,上下小心含.吮。
之后,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垂眸下望,发现他眉心的锁皱烟消云散,他的俊容平静如水,又似笼罩在三月春风的薄暮冥冥里。
第三十二章
回忆朦胧又清晰,叶采薇勉强从其中抽离,尚有些恍惚。
她眨了眨眼,浓黑的羽睫颤动。
那个回忆里她第一次到国子监的寝房中发生的事,在后来真正与容津岸在一起之后,他才无意说漏了嘴,原来那天他其实是醒着的。
准确来说,在他喃喃“容安”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慢慢转醒了。
她在他的床榻边,给他喂药,听到他的呢喃,不由自主俯低了身体,她靠近他,其实他已经醒来。
他听见了她语无伦次的剖白,也承受了她不顾矜持、主动的亲吻,却不愿睁开眼,或者不知道该如何睁开眼,面对她近乎失控的神情。
他不是无知无识的无辜者,他什么都知道。
这种认知令叶采薇深感羞耻,即使容津岸再提起这件事时是完全无意,他也并非是那种心安理得欣赏她窘迫和羞赧的人,反而因为惹出了她无数的羞恼,轻轻地把她抱住。
“最近的‘观天报’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准!”
机筹处是干什么吃的!
由于秋老虎,贵女们的衣着仍很轻薄,跑下琢磨台的台阶时,感觉自己不是在飞奔,而是在游泳,无一不对机筹处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夏琬琰,内心大喊触霉头,只觉扫叶采薇是个把星,自己一连来了琢磨台几天都没事,叶采薇一来,就是倾盆大雨!
但谁也没敢把愤懑诉之于口。
“去跫然堂避避!”江天在雨中几乎睁不开眼。
“真是奇了怪了,这雨说下就下,明明方才一丝油云都没有!”众人一路不顾形象地奔入跫然堂的暖阁,已是抖如筛糠,仿佛水鬼般长发黏连成一绺绺的,行动间一阵滴滴答答声。
连夏琬琰也落汤鸡似的,二话不说地跟着她们进来躲雨了。
负责在跫然堂守门的婆子被众人的模样吓了一跳,“诶哟,都湿透了,这可怎么是好!”
江天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狼狈,青白着嘴唇塞给沈沁一把钥匙,“郡主,让你的侍女们带人去开了蕉园的府库,搬些红罗炭来吧,免得大家受凉生病。”
燃灯会在即,傩舞的人选不容有失。
沈沁的侍女会武,而且身手是最好的,搬起那些个沉甸甸的炭盆,手脚也能利索些。
虽然除了比三朝、燃灯会这样的大日子,跫然堂一年到头也不会响起几次脚步声。
但暖阁里器物一应俱全,每日有人扫洒,一旦开了钥,立马就能使唤。
贵女、侍女们拧帕的,除鞋的,点熏笼的,忙得人眼前乱晃晃。
未及沈沁答声,忽地,人群中轻悠悠冒出一句:“用炭盆烤衣裳,得烤到几时去呀?还是得去抱素斋取些替换衣物来,路过天地炉时,也好讨几副祛寒茶喝喝。”
雨打芭蕉,声声嘈囋,众人又只顾埋头清理雨水。这嗓音绵细飘忽,没有特征,待得仔细听去时,早散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