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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催吐得及时,且从小用各种灵丹妙药泡着根骨,对毒物比较耐受得住。暂时只是有些轻微的伤寒症状。
那万一谢学谕真的病倒了呢?!
叶采薇还要再推辞,却被江天赶苍蝇似的赶出了山楹斋,“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的话!你快去阆风清榭那儿找云山长刻个名笏,回来参加练舞。”
“砰!”
“司业大人?司业大人?!”叶采薇着急上火地拍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敢把山楹斋的斋门拍烂。
看江天这模样,恐怕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呜呼哀哉!!
“姑娘?!”见叶采薇神情如丧考妣,等在踏跺上的白檀一惊,快步迎了上去,小声问道,“是咱们引诱夏姑娘下毒的事儿败露了吗?”
她昨儿一夜没睡好,总算是想明白了叶采薇的伞和食盒的用处,伺候叶采薇时愈发小意殷勤,甚至还带着点儿敬畏。
而现在,这般“神机妙算”的叶采薇,居然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叶采薇只是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天的口中的“云山长”,是峣峣阙的上上任山长,云枢。
也是叶雨入阙时的恩师。
云枢为人惇和,为官明决。
因着是与老昌平侯一样,是太初时期起的老人了,那会儿峣峣阙还不是贵女们镀金的地方,所以比之叶雨,更为彻底地贯彻了传道授业的职责,做到了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后来她两鬓渐霜,痴呆而不能认人,唯独不愿离去峣峣阙,便被先皇特许留在阆风清榭里,做些轻松闲活儿。
不过,叶采薇对云枢,却是能不见就不见的。
“云山长,劳烦您替我刻个《月魄纸铃》的名笏——”叶采薇视死如归地踏进了阆风清榭的落凫汀,扬声喊道。
从莺时川引进的活水湖上,一叶扁舟随波摇漾,无数落凫惊飞。
一名耄耋老人从小山似的刨具木屑中抬头,浑浊的眼球望向叶采薇的那一刻,竟明烂如岩下电。
配上她垂在胸前的盈盈雪发,整个人犹如经霜弥茂的松柏,仿佛在倒流的时光中,变回了那个对学生爱如己出、博极群书谈古论今的师长。
但这样的云枢只存在了一瞬。
“长生啊,你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云枢老泪纵横,几乎手脚并用地把船划回岸边,用被秋风吹得冰凉的掌心攥住了叶采薇。
长生这个土不拉几的名字是叶雨的表字,不过讽刺的是,叶雨二十岁出头就死了。
叶采薇跟母亲长得极像,当年就是靠着这一张脸,被认回的叶家。
云枢这是以为叶雨的鬼魂来找自己了呢。
云枢年事已高,跟她解释的事,往往是前说后忘记,哪怕是上一刻刚让她理解了叶采薇不是叶雨,一转头可能又给忘了。
久而久之,叶采薇也就不解释了。
叶采薇从白檀手中接过一个素缎无绣纹套子的小手炉,熟练地塞给云枢,替她细细抹着眼泪,僵硬笑道:“哎呀师父,您别伤心,我就是怀念过去了,想要个《月魄纸铃》的名笏玩玩而已。”
“好好好,师父不伤心,你想要什么,师父都给你。”云枢拼命咽着泪。
琲朝尊师重道,峣峣阙并不因为云枢年迈昏聩,就亏待她多少,故而在落凫汀里,云枢的书斋形制和山楹斋是一样的。
但云枢执拗地要把她的一应器具笔墨等堆在岸边与小舟上。众人怎么劝也劝不听。劝急眼了,还曾绝食以逼。
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