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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不惧他使全力,这件事情对他的伤害全在心理上,他的年纪终究还不大,前半生几乎都是在家族的庇护下长大的,看事情也总是看到美好的那一面,纵使是遇到了这样一位皇帝,也仍旧保有一颗赤诚之心。顶着家族的庇佑,莽着一颗心往前冲,心里始终相信,自己能改变什么。
他有他的愿景,四海升平、百姓安好,至于那些艰难险阻:盘踞在朝堂上的朱党,以及永远压制他的皇帝,他也只当那是书本里说的,为官必会经历的困难。
等挨了五十杖之后,站起身来,他还会继续朝着自己的志向前进。
他紧咬了牙关,受下这一杖又一杖。
尽管这个惩罚,来得没道理极了。
“但是父亲,我没错。”
“对,你没做错什么,宴舟,你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贺阁老一便又一遍地对儿子说着,这可是贺家全族之力保护着培养出的长孙,他身上有着所有少年应该具有的最好的品质,他是全族的骄傲。
到了深夜,皇宫里万籁寂静,只有时不时路过的两列侍卫。
贺宴舟和朱遇清一同跪在太和殿前的平台上,谁也不理谁。
被杖打后,又在此跪地多时,两人皆是面目苍白,摇摇欲坠。
贺宴舟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袍,不动如山。
这一夜里,他想了许多,他的初心未变,可在这位皇帝之下,他的愿景究竟能否有实现的一天,还是终究他要做他人一辈子的棋子,那些志向都是妄想。
满腔热血无处挥洒时,他从不怨天载道,而是一直致力于如何从这片压抑的朝堂环境中,挖出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从不要求自己能大展拳脚,很多时候他宁愿将功劳让给底下的其他人。
“贺宴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明明一心为着百姓,却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啧啧。”
贺宴舟一个眼神也没往他身上放,他自有他的道,不需要任何人左右。
子时一到,他便站起身,朝着宫外走去。
起先走的两步让他差点跌倒在地,一连串的金玉交叠之声使他心神一振,他抚了抚腰间的禁步,玉质温润如水,底下环佩叮当。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疼啊,被打了五十棍,又在冰凉粗粝的地面上跪到了深夜。
贺宴舟两腿一软,叫怀玉给他牵了匹马来。
她的气味很干净,尽管他们一直在交换呼吸,抵着彼此的额头喘息,贺宴舟除了少数时候能闻到她发间的隐约香气,其余时候捕捉不到她的任何味道,包括现在。
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微张开唇的喘息毫不掩饰她的动情。
月色如水,她一侧的肩膀斜斜地耸起,她的肩胛骨凸出映着冷白的月色,他的牙印还鲜红又生动,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两颗心在静谧月色下悄然交融。
一个轻触的浅吻过后,他们靠在一起静静喘息着,明明已经心颤如雷,欲望如潮水般涌动,却再未有任何动作。
他的眸子里蕴含着情欲,眼神交汇时,隐秘的思绪在竹影下悄然蔓延。
这可是贺宴舟啊,他眼里出现的这样的情感,真是让人陌生极了、
这次是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往前试探着,他侧了一些头,以免碰到她的鼻尖。
秦相宜思绪混乱,或许可以借着酒劲做一些事情,但她此时的忽然分外清醒了。
她喘息着,捧着他的脸,迎上了他的吻。
她的呼吸每一次都到了极致,她贪恋他的气息和味道。
他的唇温润